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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田茂军 来源于:中国民间故事网
但是,今天的踏虎锉花差不多只剩下昨天的美好记忆了。黄靠天先生上个世纪90年代去世后,踏虎锉花由于没有接班人,也就面临“人亡艺绝”的处境。当前,除高山台地锉花还在传承外,河谷边缘的锉花在矮寨、大兴、麻栗场只有几个年近80岁的老太太还在制作,并且只在冬天腊月里上本地乡场上销售。产量极其有限,价格也极其低廉,艺术传承后继无人。但是高山台地型的锉花却随着近年凤凰旅游业的发展,出现了新的发展势头。一些苗族妇女,走下山来,在凤凰的街头巷尾摆起了剪纸摊点,就在街头进行现场加工。有的还开设了民间工艺品专店,苗族锉花和苗族刺绣、银饰、蜡染等民间工艺品一起上柜销售,远远高于摆摊的价格。比如,一般中型图案的剪纸作品,摊子上只卖2元一幅,而在工艺品专卖店中,加以画框包装,可以卖到12元一幅。
苗族剪纸长期以来都是作为服饰的刺绣底稿,功能比较单一化。传统的花样分为服饰花样和日常用品花样两大类。服饰花样类,包括衣襟花样、衣袖花边、裤脚花边、围裙花样、童帽花样、鞋子花样等。日常用品花样类主要是床上用品、生活用品、礼仪用品和儿童用品。作为绣花底稿,锉花目前在湘西本土市场上的销售量极其有限。但是作为旅游产品,销量却与日俱增。但与此同时也带来了不少问题,一是粗制滥造,二是相互抄袭,三是自我重复。隐藏在其背后的原因主要是经济利益的驱动。因此,经济的发展与追求已经影响到作为民间艺术样式的苗族锉花的发展,其中夹杂的积极和消极因素有目共睹。
二、湘西苗族剪纸文化的传承
湘西苗族剪纸的传承在其发展的历史过程中体现出独特的传播途径和发展特色。我们可以从地域、家庭、视觉三个方面清理出苗族剪纸的传承特色和传承规律。
第一,地域的传承。这里的地域传承主要是指同一地域上的剪纸作品具有内容、题材和风格上的相似性和模仿性。整体上看,湘西苗族剪纸中的传统图案大多是表现现实生活中的自然现象,山川树木,花鸟虫鱼。构图古朴,贴近生活,散发出浓厚的乡土气息。有的蕴涵民间信仰的各种思想,比如驱邪求吉、消灾祛病的心理等。剪纸的大多数作者是文盲妇女,年纪一般为40岁以上,因而在创作整体上体现出稚拙、单纯的风格。这种传承方式,由于受其地域范围的限制,较少受到外来文化的影响和冲击,因而能够使得湘西苗族剪纸保持相对稳定的特色。另一方面,这种封闭性也多多少少对湘西苗族剪纸的发展构成了阻碍。笔者在采访几位剪纸能手时,问及剪纸样本与剪纸技术是否在同行中有交流,她们的回答几乎都是一样,那就是就近交流和相互借鉴,有时候在集市、有时特意到别人家里去要个花样来作参考,很少有创新和发展。
第二,家庭的传承。这是一种内部的技艺传承,手艺的获得和技艺诀窍均来自家庭内部成员。应该说,在一般的民间工艺传承方式上,普遍都有家庭传承这种方式,民间称其为“祖传”。它包括下辈从上代的学习承接,也包括同辈之间的相互影响。湘西苗族剪纸的制作者,一般都是受到母亲或者外婆的影响,一般都有从小跟着母亲或外婆学习的经历。在凤凰,吴花红、吴香英的剪纸技艺都是母亲或者外婆直接手把手教会的。龙香梅的祖母和母亲都是本地有名的锉花能手,龙香梅从小耳濡目染,受到了锉花艺术的熏陶。她在继承传统锉花艺术的基础上,不断创新,在选题和构图上,表现当代的苗族生活,创作了大量新的锉花图案,形成明快、开朗的风格。黄靠天也出生在一个剪纸世家,他12岁就跟着父亲学习锉花,他20岁时,就远近闻名,被誉为“花郎子”。家庭传承无疑制约了剪纸艺术的生产方式和命运,它的生产方式局限在一定的血缘网络之中。在基本技艺、创作风格以及人才分布方面,很大程度上受制于家庭的特定结构,多形成一个个独立的女性文化圈。这样一种独特的生产空间,具有鲜明的封闭性和保守性,客观上对工艺技巧的传承构成了毁灭性的危机。往往导致工艺的兴衰流变依据艺术传人的命运为转移,所谓人在艺在,人亡艺绝,难得有一个保证民间工艺广泛交流、精益求精、健康发展的社会机制。
第三,视觉的传承。民间艺人在学习他人技艺时,都有一个眼看心记的学习过程。在湘西苗族剪纸的构图要素中,有一系列的构图符号,正如民俗学家乌丙安先生指出的,这些构图符号就是民俗象征符号,“对于民俗符号的运用,除了沿袭传统之外,还经常不断地创造性地促其变异,这些或多或少的变异都会在符号的指符上表现出来,符号的接收者在约定俗成的条件下或习以为常的环境里,就会自然而然地理解那些指符表现出来的种种含义。”(乌丙安,2001:245) 相对前面两种传承方式而言,此种传承方式主要是着眼于民间艺人的普遍共性上,也就是说,无论是地域传承,还是家庭传承,都具有视觉传承的共同特点。笔者在调查中,发现也有不少剪纸能手并无家传,如石茂花、吴六爱等就是“自学成才”的。石茂花、吴六爱都是三十多岁才开始剪纸锉花的,虽然说,她们受到了特定地域文化氛围的影响,但她们主要是靠自己的聪明才智,从身边周围的锉花能手那里“看了记在心上”。视觉传承中,要求学习者能够将所看到的复杂图案进行分解,然后在自我创作中,又进行组合。这种方式还会将学习者的主观情绪融入到作品中去。正是这样,我们看到,湘西苗族剪纸作品往往出现大同小异的情况。这也是视觉传承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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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学苑出版社网站
【本文责编:王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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